网罗知识 > 杂谈 > 正文

​我脑袋里的怪东西

2025-10-18 16:49 来源:网罗知识 点击:

我脑袋里的怪东西

我脑袋里的怪东西

本书讲述的是卖钵扎的小贩麦夫鲁特的一生,充满了异域风情。在伊斯坦布尔,激烈的城市化进程中,某些人成了富人,某些人成了智者,某些人齐享天堂之福,某些人则受尽地狱之苦。这些就是1969-2012年几十年里面,大家的真实写照了。本书也有历史发展过程中的共同点,既远又近,既怀旧又现代,既陌生又熟悉。

卖钵扎是本书的一条主线。他卖的钵扎,是一种小米发酵而成的传统亚洲饮料,气味浓郁,呈深黄色,微含酒精。我不喝酒,不知道有没有可以对照的饮料,感觉像像格瓦斯,发酵的味道,还带点红糖水的味道。先是山,是草地;后来父辈们进城,叫卖钵扎酸奶,开始圈地建一夜屋;接着是建筑商承包土地,推倒后,建起了高楼。走街串巷的小贩们可以去的地方越来越少,挣的钱也更少了。手工做的酸奶和钵扎也少了,受人喜欢的是:工厂里面流水线生产出来的,干净又卫生的瓶装饮料。更多的小贩失去了赖以生存的东西,只有麦夫鲁特还在坚持着。他本来有很多次机会挣大钱,毕竟家族里面只有他还在温饱线挣扎,几乎成为了耻辱。

他一生都享受着,在深夜叫卖钵扎的自由,并且为这个一直努力。他放弃过很多,叫卖钵扎却是他唯一坚持的。深夜里的顾客,隐藏的野狗,漆黑的小巷,长胡子的先生阁下,这些都是他人生中重要的组成。以前他可以对妻子诉说一部分,后来这些就再也没能跟人提起了。毕竟,他脑袋里面的怪东西,时时出现,只增不减,不可言说。

我脑袋里的怪东西,内心也有。一种我既不属于那个时间,也不属于那个空间的感觉。怪东西是本书第二条线。麦夫鲁特一眼爱上了少女,给少女写了三年的情书,和他私奔的却是她的姐姐。在发现的第一时间里,他思考良多,却接受了这样的事实。这个怪东西,在他脑袋里面,生存了一生。他在后来生活的日子里,真正的爱上了妻子,甚至觉得那些充满爱意和热情的情书,一开始就是给妻子写的。甚至觉得,只有死亡才能将他们分开。

这个过程里,更多的是不忍和愧疚,后来才升华成了爱情。不能用好不好来评判的,你想的事情,不会事事如意,总有人来给你使绊子。如果事情顺利,那就没有这本书了。尽管后来的结局很圆满,作者给了读者最想要的结尾,充满了言情小说的味道。但总算对真实、真诚、单纯、善良、执着又帅气的男主角,有了一个交代,皆大欢喜。可是,那些脑袋里的怪东西,从来都没有离开,挥之不去。

麦夫鲁特爱上少女,一眼万年。但是通过描写,我只能做这样的总结。其实程度比不上《白夜》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《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》。而这里的话,更多是推动情节,而且本书带来的人生思考和哲学意义偏多。尽管麦夫鲁特一生都在践行内心的意愿和口头的意愿的一致性,但我始终认为他做得不够彻底。毕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彻底,但是他的成长变化的确如此,都在修正错误和努力达到。

麦夫鲁特最后的职业是经营同乡协会,伊斯坦布尔有太多的同乡人和异乡人了。城市的外形和外貌比人心变得还要快。铲车铲掉的不仅仅是房子,瞬间还击碎了一切。他的童年、吃过的饭菜、做过的功课、闻过的气味、爸爸的呼噜声等等。乡村里进城的人,几十年在城里谋生,归属感总归还是欠缺那么一点。

在所有的城市化进程里面,大家都起早贪黑,披星戴月地奔波,希望早日在城市里安家落户。或者不是上班的这座城市,是在老家的县城、省城。在外谋生的人,都是异乡人。这是历史潮流,不可逆转。城中村里面,说为了安全,禁止使用煤气,因为出租屋空间太小了,有安全隐患。当地人,全部都用煤气。他们没收了煤气灶、管道还有煤气罐,到处贴满了禁止使用的纸条。租房,好一点的公寓楼,不租给带小孩的租客。还有很多隐形的本地歧视,可是这些高楼大厦,明明就是我们的父辈建起的。奔波一年,老家的房子修得再怎么样,也只能住半个月,总是在当异乡人。

老家只剩老年人和小孩,壮年的很少了。我小的时候,家家户户都没有围墙,大家都坐到一起聊天吃东西,吹夏天的凉风,收秋天的稻谷。现在是老年人干不动了还在干,土地承包出去了,干了一辈子农活的奶奶还做起了工人,六十块一天。壮年不想干,都在外地打工挣钱。大家都想照顾老幼,在家挣钱养家,事实是没有几个人可以如此的。

尽管如此,还是希望大家都能有麦夫鲁特的执着、坚持和取舍。认真对待脑袋里的怪东西,找到属于自己的自由。乔伊斯在《一个青年艺术家的画像》里面说:他一直以为自己头脑里才有的粗俗和病态,却震惊地在外面世界里找到了它们的踪影。

粗俗、病态和它们的踪影

它们不是怪东西,是对照。